,很久以后,舞池上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人越来越少,我抬起头,再看看他,他神情复杂,然后无奈笑笑对我说:“我觉得我沈煜伦完了!但我认了!”
音乐快结束的时候,我感觉到沈煜伦身体下面有东西在和我对峙,坚挺地对峙,我刚想离开,他又继续贴近我,更近,然后他喘息急促地问:
“可以吻下来吗?就今晚,让我吻下来,就一次,可以吗?”
(26)玩火*(py wd he sky*)
沈煜伦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轻浮,他往往在这些时候特别深情,在他的瞳孔里,我看到了昏暗灯光下自己的轮廓。
酒吧里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了,音乐声调小了许多,他摆动的节奏越来越慢,眼前的他,衬衫西裤,是我不认识的沈煜伦,我的心有些恍惚,总有一阵阵的东西,推使我靠近他,后来我才明白,这东西叫yù_wàng,而那一瞬间,我浑身汗毛竖起,心房在剧烈撞击的那一瞬间,叫做心动。
“怎么不说话,那我当你默认了,或者说,其实根本不需要你答应,这是我的事,对吗?”他停下来舞步,朝我吻过来,他和李浩然相仿的身高,和这个角度的移动,让我想起来上次李浩然在我家浴室吻我额头、泪水,那一次。
那一次,浑身是伤,泪水、血液、绝望和狰狞混杂在我们之间。
“对不起!”我重重地推开沈煜伦,及时闪开,转过身,吧台上还有几个人盯着我们,面带和善。
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为什么和他开始所谓的十日谈,为什么和他来这样的酒吧,为什么拒绝他,最大的疑惑是,我沈肯尼抽风,为什么说对不起!不愿意接受任何人的吻都是理所当然,除非是能牵动我情绪,能让我在意的人,那沈煜伦,我拜托你,不要是这样的人!不对,应该是拜托我自己,拜托我的心。
沈煜伦从背后伸过手,环绕地抱着我,他把头放低,架在我的肩膀上,我听见他轻声地笑,牵强地笑,气息里是无奈和苦楚:“真的这么难吗?还是我太急了?呵呵,这已经是第几次拒绝我了?”
“对不起。”
他越是这样温柔的说话,对我越像是严厉的审判,我倒还真宁愿他沈煜伦摔东西黑脸的对我大呼小叫,因为这样的他才是正常的他,虽然让人讨厌,而我一定是像从前那样讨厌他,才是正常的。
又一首新的音乐想起,他依然从背后抱着我,我在等他说点什么,但他终究没再吭声,他的脸紧挨着我的脖子。
“走吗?回家吧?好吗?”我说。
他没动静,依然那样抱着我,我尝试挣脱,他却更加用力,用力到我无法呼吸的拥抱,和那次一样。
“放手!”我开始有些生气。
“哪儿也不准去!”他绕到我前面,两手捏着我的脸说,对,是捏着,他额头上,脖间血管都在阔张,里面的血液在急速涌动。
“够了!”我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开,然后转身开始离开酒吧。
走出酒吧,昏暗的橘色灯光洒满整条街,时间已经将近午夜,没叫车,没有想去哪里,我低着头往城市中心走,每走过一个路灯,慢慢的会有另外一个人影变长,然后在到达下一个路灯之后,影子又慢慢缩短,和我的距离永远不变,如此往复,没有休止,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沈煜伦,他没再追上来,也没再说一句话,那晚我们一直朝市区方向走。
爱情是人与人关系的最完满升华,爱上一个人,我们开始变得敏感,多疑,会喜悦,甚至狂喜,可以付出全部的守护,我继续向前走,就在到达下一个路灯垂直角度的的时候,我驻足,心想,沈煜伦,你要不要试试朝前几步?
可是微妙之处就在于,每次我停下,身边沈煜伦的影子也会停下来。但当我又继续往前走,影子又会继续,既定的模式。
走过路口的时候,抬起头是山丘的方向,李浩然带我去过那儿,在那儿理疗了所有坏情绪,那次和他,沈煜伦,三个人赤着脚,躺了一个晚上。
再走过下一个街口,就是沈煜伦的活动地带了,他说那一带是他罩,在那儿附近有一家酒吧,在那儿,有人流泪,有人流血,也有人的心曾在那儿被活生生一片一片撕碎过。
走过最后一个十字路口,左拐就是往沈煜伦家方向,右拐是学校,继续向前对面的巷子能通到公园,那一次在巷子里第一次和侯擎宇碰面,然后摩擦就从来没有消停过。
在三岔路口,我又一次停下来,希望沈煜伦是不是会走上来告诉我,该往哪个方向走,但他依然那样,我停下来,他就不再往前走。
我回过头,发现他脸上居然没有半点愁颜,他的腿外八的迈开,肩膀上挂着我和他的外套,双手一如往常地插在口袋里,抬着头,看着我,微微笑,这是他身上我最喜欢的品质之一,什么事情,他最多气一会儿就能全部独自消化,至少那时候,我是那样觉得的。
我挑了一下头,示意他过来,他摇摇头,还是那个姿势,我往左,大大地移动一步,他也跟着左移一步,我往右他也往右,两个人像被美丽咒语诅咒的隔世双生儿,步履一致,我转过身,也跟着他笑了起来,对他说:“沈煜伦,就五秒钟!你别动!可以吗?”
他摇头,一脸无赖样,他笑得更灿烂了。
“你信我一次!沈煜伦!就一次!你别动!”
我开始朝他方向又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