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这么放过白梅也不是她的风格,她忙着教育一双孩子,又忙着处理王府中馈,倒是疏忽了院子管理,她要的人很简单,那就是绝对得衷心于她,哪怕谈不上绝对的衷心,也别生出二心!
是夜,昭云在诸葛流云那儿求来了恩典,自从拜托昭云的身份,重新做回墨荷院的柳绿。 柳绿怀揣着既兴奋又忐忑的心情将行李搬进了叶茂和枝繁隔壁。原本叶茂独自住这儿,自打她搬走,小丫鬟们无聊,叶茂就搬去了她和枝繁的房间。柳绿望着空荡荡的四周,无限感慨,如果没离开,每晚和闺蜜聊天聊到自然睡的是她!
柳绿的归来在王府,尤其墨荷院掀起了轩然大波,下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哎!你们说,柳绿咋又回来了?”
“是王爷不喜欢她了吧!腻烦她了吧!瞧啊,连名字都不让用了呢!从前是高高在上的昭云小姐,现在么,和咱们一样,全都是披着毛的土鸡啦!”白梅傲慢地回答。
“呸呸呸!你才是鸡!”
“可话又说回来,她怎么还有脸回?当初怎么勾引王爷,爬王爷的床的?走的时候又怎么目中无人的?”
“就是就是!原先她在的时候,老指使我们做这做那,自己却偷懒回屋里睡大觉!真讨厌!”
白梅讽刺地笑了笑:“呵呵!人家有睡觉的资本,你们有吗?你们有那么风骚的身材?有那么狐媚的脸蛋?还是有那么龌龊的手段?”
众人齐齐撇过脸摇头,嫉妒使然,谁也不乐意承认柳绿比她们优秀,而只有将柳绿批得一无是处才能证明她们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单纯少女。
“真是,太过分了!”转角处,枝繁听到了以白梅为首的丫鬟们的恶意诽谤,气得吹胡子瞪眼,“她们瞎说八道些什么?简直是颠倒黑白!谁勾引王爷了?明明是王爷看上你的?”
柳绿在回来之前便料想到了自己可能遭遇的各种尴尬,其中一项便是风言风语,用大小姐的观念来看,如今的社会是为男权社会,法律和道德全部偏向于男人,男人风花雪月那就“fēng_liú倜傥”,女人暗生情愫那叫“不知廉耻”。王爷召她去主院,是她狐媚惑主;王爷放她回墨荷院,是她无能固宠。总之,王爷永远是对的。
心里不是不难受,可和那些人较劲儿只会更难受。
自我安慰了一番后,柳绿便开始安慰枝繁:“算了,别生气,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何必?”
枝繁表面很大度,实则小心眼儿,她从前不敢怒不代表心里真的不怒,不过是没有资格发怒,而今她是大小姐身边的第一丫鬟,真要惩治白梅这种角色并非毫无办法。但前提是,她不能给大小姐惹麻烦,所以,只能暂时搁下了。
枝繁叹了口气:“行,你不往心里去就好,我去膳房领食材了。”
柳绿点了点头。
枝繁走后,柳绿看着嘻嘻哈哈以践踏她的名声为乐的一群人,眼底暮然闪过一道冷光,深吸一口气后,她从容优雅地走向她们,淡笑出声:“哟,你们都没事儿干是吧?讲得挺欢啊!正好,世子妃有令,把后院的兰花盆栽搬到前院,再把茉莉盆栽搬过来,大家赶紧动手吧!”
大多数人下意识地要服从她的命令,因为不管是曾经的柳绿或昭云,都是她们得罪不起的对象。谁料,白梅嗤然一笑:“嚯,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王爷身边儿的昭云小姐呀,在王爷那儿玩得不过瘾,又跑来咱们墨荷院逞威风了是吗?”
经她一提醒,众人才猛然忆起今非昔比,柳绿早已不是那时的柳绿,她,一个墨荷院的二等丫鬟,与她们大多数人平起平坐罢了,大家便又停止了动作,倨傲地看着她。
柳绿的脸色微微一变:“白梅你说什么?当心风大闪了舌头!”
白梅也不知怎的,胆子出奇的大,若在以往,她即使讨厌枝繁和柳绿,也时常冷嘲热讽之,却没讲过如此诛心的话,她说:“呵呵呵呵……大户人家的妾室吧,主子玩腻了都至少能偏于一偶颐养天年,重新被贬为丫鬟的我还是头一次瞧见,尤其咱们王爷又是那么光明正值又责任心的好男人,你该是做了多么令人恶心的事儿才会被王爷给送回墨荷院呀!王爷有钱,竟是连个通房也养不起?拿了鸡毛当令箭,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可笑!”
一旁的丫鬟们哄堂大笑。
柳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嘴角抽了抽,冷声道:“世子妃让干活儿呢,哪儿来那么多废话?都不想在墨荷院当差了吗?”
众人一惊,笑声戛然而止,一些胆儿小的已经开始动手搬起了盆栽。
白梅就哼道:“柳绿你假公济私也不是头一回了,你总是把世子妃分配给你的任务强加到我们头上,你如今只是一名二等丫鬟,连我和白菊都不如,世子妃真要吩咐大家伙儿做事会许你通传吗?叶茂和枝繁都不在啦?”
果然,此话一出,立时有几名胆子大的丫鬟将搬了一半的盆栽又给放回了原地。
白梅得意地笑!
柳绿恨不得撕了她那张骄傲的臭脸!
说实在的,白梅长得不赖,柳绿不在的时候,她白梅就是墨荷院最漂亮的丫鬟,但她一直得不到器重,她理解为,模样太美世子妃没有安全感,怕把自己搁屋里有一天会被世子爷看中。 她呢,也不是没动过追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