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用无神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不明生物模模糊糊的脸,光看轮廓,如果这厮的五官没有长毁了,那绝对也是个倾国倾城的不明生物。仍旧是略微走神,嘴边已经惯性地扯起一丝生硬的笑:“这位兄台,我们素昧平生,可以说是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不过,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调戏?”
“没有什么,本尊只是闻到了这小小的州巣城内,居然有了点寡淡的仙气,有点饿了。”红眼睛俩眼一眯,对我释放出迷死人不要钱的秋波。这小巷窄窄的,所以他一撑手就顶住了我背后的墙,把我结结实实地给围堵住了。
我艰难抬头,卧槽这魂淡为什么又长得这么高,这果断就是欺负我矮吧对吧对吧……等一等那个啥,饿了?不会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我呆滞地回过神来,呆滞地把无神的双眼移到这幽幽的红眼睛秋波范围之内:“呵呵呵什么仙气啊,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凡人啊。那什么,我不好吃的。兄台,我们打个商量,今天天气真好啊,要不要我请你去吃酒?”
他挑起我的长发,深深一嗅:“这么美的头发,你的梦一定很美味。”
美味?我一个激灵,在脑子里迅速搜素起爱吃梦的生物来。
这红眼睛轻笑一下:“没错,本尊就是魇魔。”
魇魔不就是那种古籍当中记载了的喜欢吃梦,能够挑起人内心最深处的回忆和渴望的魔吗?我怎么会这么倒霉,连下个山都能够遇上这种瘟神?难道我不带黄历这个失误真的这么严重吗?果然是流年不利,我回去一定给黄历上三柱香日夜供奉,只要我还能活着回去的……
我处于天雷轰顶状态,茫然地呢喃道:“兄台你运气太差了,我向来是不爱做梦的,要不我们还是去吃酒吧,对了我们还是去吃酒好了……”
“没什么,”魇魔的声音像是要吸去人的心志,“本尊会有办法的。”
关键是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筑基小修士,根本不值得作为储备粮啊。我欲哭无泪,这年头像是魇魔这样的魔头怎么会到凡间来的?他不是八大魔尊之一吗?我就算是衰,也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啊。我一头扎进梦乡,最后的意识是,魇魔慢慢地俯下了身子来,他黑色的头发垂落,好像和我的额发交织在一起,额头和额头状似亲密地抵住了。
然后,这世界天昏地暗。
做梦这种事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
我自小的时候开始就很少做梦,一旦做梦,大多数是做些不知所云的梦,就像是当初的商陆草制造的幻境一样。我并不能看懂,而且醒过来的时候,都会异常的疲惫。我曾经尝试过用梦生石记录下自己的梦境交给爹爹,看看是不是被什么妖物侵袭了,结果梦生石一片空白,也就是说,那也许根本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