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安抬头,今天还有月亮,圆月,很大很亮。邵安低下头,顿时口干舌燥,他兜里有女人塞的馕,但是没有水,他想喝水,想休息,他走到路边上,坐在一团荆棘丛旁。
邵安没见过荆棘丛,他以为带刺叶子小小的都是荆棘,但那其实不是,那是枸杞树,又黑有大的黑枸杞是这边的特产。邵安不认得,就更不知道那些黑色的果子是可以吃顺便解渴的。
他只是坐着,很累。怀里的婴儿还是没动静,他也怕耽误治疗,可他真的走不动了。他抱着那个孩子,想到的却是那个母亲。
母亲。
邵安一时也想到自己的母亲,他应该逃命,可他又一次陷入记忆的深渊。他还有一些事情没记起来,不是关于陈亦心,不是关于邵佑驹,是关于他的母亲。
他在乌克兰见到了谁?
好像也是有这么一幕,他的怀里有个婴儿,或许不是在他的怀里,别人的,在另一个母亲怀里。
邵安站了起来,他继续走,像是在逃避一个梦魇,又像是在接近一抔希望。
陈亦心还在那个县城,和他一起的只有少数的调过来的保镖。其他所有人都去了约定的月台,林臻站在月台上等,其他穿成便衣伺机在交货时抓住那个人。
他们原本以为那个人会在一辆火车上,然后让林臻在车门即将关闭的时候把钱放在某节车厢后离开,所以每辆火车停靠后都会有两个便衣先上车。一个晚上下来便衣越来越少,绑匪的电话却迟迟没来。
直到开过来一辆运输煤炭的火车。
“他让我上了月台二楼,然后把钱扔到煤炭的车厢上面。”林臻说得气急败坏,“c,ao!那个人没根本不在月台,是在那辆运煤火车沿路守着,这种火车速度很慢,他可以扒车。”
“那邵安呢?”
“不知道……”
挂完电话后陈亦心问徐茵茵,这附近有没有矿厂。
徐茵茵说有一个,特别远,而且生意很多年都不景气了,也挖不出来矿,很多矿井都废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