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残酷的环境下生存下去,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在密林中穿梭了多远,最后停下来是因为我看到了一片空地,那空地突兀的出现在了眼前,这地方和邹他们聚居的地方似乎是一样的,只不过它隐藏在密林的极深处,所以很难发现,而邹他们之所以没有选择住在这里,大概是因为离沼泽太远,没办法找到猎物维生。
我收了飞行舟,在原地走来走去,难道我们就在这地方等着后面那散发着惊人气势的不明人物过来?这地方也就防范一些沼泽里的野兽,好像也没有其他用处,但是邹很坚持。
我在原地布下了防御和攻击阵法,这么仓促的情况下,也画不了几个,然后把储物袋里的灵符全拿出来,整整一沓灵符,应该可以派上点用场,从里面选了张“千里传音符”,手指在上面轻轻一点,符纸发出了一道白光,化成了一只小鸟,拍着翅膀鸣叫了一声之后消失在了原地,我呆呆的看着,这是留给木忆的信息,如果我遭遇不测,那么他至少会知道我最后的殒身之所。
一股铺天盖地的黑气冲着我们快速席卷而来,威势惊人,那些黑气侵蚀了防御法阵发出的灵光,轻轻挡住了它们一瞬间,后面一个庞大的身躯现了出来,是一只巨大的,形似鳄鱼的妖兽,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看着我们,从这妖兽散发出的气息来看,只怕快化形了,别说是我这小小的筑基期修士,就是一个金丹期的修士遇到它,也只能绕道走。
面对这种情况,就算我神经再坚韧,也不禁有些绝望。
43、重围
那只妖兽用披荆斩棘的气势冲了过来,所到之处,身周百丈之内寸草不留,雨水浇在它身上,滋滋的冒着白烟,远远看过去,云遮雾绕,隐约现出那只妖兽庞大的身躯。
那只妖兽全力施展开来的速度很惊人,眨眼间就已经快要到我们近前,一只放大版的“鳄鱼”,大概是来找我们报仇的,因为我们前一阵把他的一只子孙给杀了,身上覆盖着黑色鳞片,尾巴上竖着尖刀一样的脊刺,巨大的嘴滴答滴答的淌着诞液,外形颇为狰狞。
我布下的那些防御像蜘蛛网一样的被抹掉,砸向它的灵符爆着五颜六色的光芒,看到被“万冰符”冻住的妖兽,我心里一喜,这用了大把灵石买来,据说关键时候能救我一命的高阶灵符,还是有些用的,还没等我高兴完,就听到那边响起“喀嚓、喀嚓”的声音,那只妖兽的尾巴已经破冰而出,向着我们横扫过来。
妖兽仰首怒吼,声波振动着周围的空气,让我体内的灵力也跟着骚动起来,我赶紧压制□内快要暴走的灵力,捂着胸口,喉咙里有些腥甜,云环化成了白丝环绕着我,承受了绝大部分的冲击,这个高阶法宝,在我手里,最多能发挥一半的威力,有些浪费了。
我在数息间飞到了妖兽的头上,仗着自己比较灵活的身体与妖兽缠斗着,不过实力差距摆在那儿,不是靠些小伎俩就能填平的,过不多久,我就支撑不下去了。
咒骂一声,我倒退着飞掠了回空地,这片空地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我退回去了之后,那只妖兽的攻势就暂时缓了下来,它在旁边低低地咆哮着,看来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恐惧让它有些退却,它焦躁地走来走去,暴虐的杀意与本能的恐惧正在它脑子里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也许下一刻,这妖兽就会不管不顾的冲进来。
我拎着旁边那个原住民就往后一丢,当我要如法炮制,把邹也扔开的时候,他拼命挣扎着不肯合作,虽然我和邹已经成了朋友,还曾经一起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但是邹连我的衣角都没碰过一回,他谨慎的与我和木忆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种像野生动物一样尖刺似的戒备心,我很能理解,所以当他冰冷湿滑的手抓住我的手臂的时候,我有些吃惊的看了他一眼。
邹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低下头狠狠的咬了我的手一口,我对他毫无防备,被咬了个正着,痛得打了个哆嗦,手一抖,就把邹甩了出去,啪地一声,他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满身泥泞,吐了几口血,邹的血是暗红色的,我看他这样子,有些内疚,刚刚我下意识的出手,结果让邹受了重伤。
邹向我爬过来,眼睛执拗的盯着我,我无奈,走过去,把他扶起来,他一只手抓住我,一只手拿起随身带着的那根木杖,往我手臂上的伤口一戳,我伤口渗出来的血流了一点在这木杖上。
这个时候,那只妖兽终于下定了决心,边咆哮着边试探着,往空地这儿爬了过来,在踏过那个边界的时候,它浑身一震,好像受到了某种冲击,当这种冲击还不足以使它受到致命的打击,所以它甩了甩尾巴,又继续前进了。
我有云环护体,还能暂时保命,当邹和他的族人就没这么幸运了,那个族人被妖兽的尾巴一扫,飞到了半空中变成了碎片,惨不忍睹,而邹还不管不顾的抓着手里的木杖,念念有词,像把这木杖当成了某种神物一样,祈求得到救助。
也许他的祈求真起了作用,那放在树林中就会被当成一根枯树枝的木杖泛出了一圈青色光芒,越来越大,冉冉上升,把整个空地就笼罩其中,那只妖兽被青光一照,发出一声悲鸣,融化在了这道青光里,连血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根木杖,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东西,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一般的法宝不都是宝光闪耀、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