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看了也是白看,外面的声控灯早坏了,楼梯间窗户又小,黑的就算外边飘只鬼都看不见。
可我偏偏将外面的一切看了个清楚,一个年轻小伙子站在门口,个不高,寸头,脑袋垂的低低的,左手擎支红蜡,楼道风吹的烛火晃晃悠悠,蜡油满的从顶端溢出来,顺着烛身淌了下来,流了小伙子满手,跟一趟趟血道子似的,他也不嫌烫。
我一看就乐了,这是赵家店里的小伙计吧,别看年轻,倒是挺会做生意拉客户的,晚上出门自带蜡烛照明,简直是自家铺子的流动广告。
人家既然看在小黑鸭的面子上过来接我,我自然得开门款待,打着电话肯定不好,显得对人家不重视,我简单跟小黑鸭交代两句就要挂电话开门,手刚搭在门把手上,就听小黑鸭一声断喝:“别开!”
我好险一头撞门上,登时怒了,没等我开口骂他,小黑鸭反倒先急了:“你他妈傻啊,老子一直跟你打电话,哪儿有空让别人来接你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外面那人的架势也不对劲儿啊,正常人谁会凌晨两点多点根蜡出来逛,吓唬人好玩?
我咽了口唾沫,再度凑到猫眼跟前。
那小伙子依旧直挺挺站着,动也不动,我心底一股凉气丝丝缕缕冒了出来,就在这时,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猫眼上,目光仿佛能穿透门板,直直盯进我眼里。
须臾,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暗红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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