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丧事办得大,老爷子今年八十三,走时无病无痛,还算安详,老人们眼里这便算喜丧了。三个孙子扶灵出去,人都说陆老爷子好福气。陆文昭跟秦宪之在回国十日后又上了飞机,两人都快毕业,英国还有大把事情等着他们。
回去的那个晚上英国下了那一年第一场雪,外头雪花飘着,屋内开了暖气,可陆文昭躺在床上,即使冲了热水澡,浑身都散发了一股冷气。秦宪之心疼他,躺了进去,将人搂过来。说起来自从小孩儿个子长得比他高,大部分时候都是他枕着陆文昭的手臂睡,也是隔了许久,他再一次把陆文昭拥在怀中。睡衣挺薄,不一会他便感觉到自己胸口s-hi了,他知道陆文昭在哭,他的心软成一滩水,将人抱得更紧,摸摸陆文昭未干的发尾,亲了亲他的额头。
“昭昭,哥哥陪着你。”他轻声说。
然后陆文昭哭得更厉害了,当晚陆文昭是在秦宪制怀里哭着睡着的。秦宪之怕他第二天醒来眼睛会肿,本想把他放下,自己去拧个冰帕子给他擦擦,结果陆文昭跟八抓鱼似的缠得他动弹不得。
陆文昭是半夜醒过来的,被热醒的。睁眼时一抬头便是那张熟悉的脸,那会儿睡得正好,双手还紧紧搂着他的脑袋。陆文昭心痒,掰开他一只手放手心里亲亲。到现在他们已经在一张床上睡了快十三年,在他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已经跟小狗似的缠着人亲了,打那之后两人时常亲的一发不可收拾,但往往会停在最后一步,有时候连秦宪之都跟他说可以了,他仍然忍着,他打心眼儿里想给秦宪之一个身份。无奈现代社会再也不是大齐十四岁说亲,十六岁就被家中催婚的时候了,世异时移,他把自己憋了这么多年,那点儿渴望已经要喷薄而出。
意外比明天更快,他只想抓住怀中的人。
秦宪之是被亲醒的,正确来讲是被啃醒的。陆文昭跟狗似的,悄悄解开了他的睡衣,撑在他上方由上到下一点一点地吻他。秦宪之醒了,双手去找陆文昭的脑袋。陆文昭忽然就从下面蹿上来抱着他与他接吻。
秦宪之笑着与他纠缠,双手捧着他脑袋问他:“怎么半夜醒了?”
“哥哥,想你。”陆文昭在他耳边啃咬。
“哥哥在。”秦宪之的手抚着陆文昭的脊背,摸到他的骨头,说:“瘦了。”
秦宪之的衣裳已经没了,陆文昭起身脱掉自己的上衣,再躺下去,两人再次拥在一起,不同刚才,这一次的吻每一下都极具情|色的味道。
陆文昭一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支未开封的润滑剂放到枕头下边,另一只手撑着自己,跟秦宪之说:“哥哥,我想要。”
窗帘没有拉上,透过路灯,秦宪之看到陆文昭眼中迸发出的渴望与深情。他没说话,他只是将景文昭抱得更紧。
即使是头一次两人也隔外投入,两人再次睡下的时候已经是黎明。秦宪之太累,陆文昭调低了暖气的温度,拉上窗帘,重新睡到了床上。
半年后陆文昭升大学,秦宪之为了陪他直博了。
陆文昭二十一岁的时候,他两个哥哥都已经进了陆家的公司两年了。陆文昊给他打电话下了让他回去接手公司事务,他全当没听见。
眼见他快毕业仍没有了解家中生意的意思,陆文昊亲自飞了一趟英国,逮到了亲热时忘记关门的小两口。
“说说吧,这就是你不回家的原因?”陆文昊比秦宪之还大些,但作为老爷子亲定的接班人,接手公司两年练出的魄力一般人在他跟前都不自觉把自己放低些,这会儿他坐在两人对面像个抓住孩子偷糖的家长。
“爷爷走了我很伤心,宪之哥哥安慰我。”
“然后就安慰到床上去了?”
“哥,你说话别这么难听,是我把宪之哥哥拐上床的......”
“你这样跟我说的有什么区别?行了,下个月毕业回国,接手公司事务,有问题吗?”陆文昊突然想起今天过来的正题。
“有问题。”陆文昭说:“我还没结婚呢。”
“因为你的事情堆在我身上,我连恋爱都没谈,二十四岁的人连正常的性|生活都没有,你这样还好意思?”陆文昊突然就有点儿心里不平衡了。“行了,这还有一个月,这个月内把婚结了,下个月回公司。”
“就这样?”陆文昭道。
“还要怎样?”
“哥你不是来木奉打鸳鸯说什么男人跟男人不能在一起,让我必须跟宪之哥哥分手,不分手就必须放弃遗产的?难道你都不威胁我,说回国要告诉我爸妈,把我逐出家门?”
“行了吧,还木奉打鸳鸳?你是个傻子吗?”陆文昊自顾自思考着,道:“哦,我忘了,你小时候脑子缺氧,现在还是个脑残。得了,你那点儿心思,全家谁不知道?你刚上大学回去的那会儿小妈已经把宪之当自家媳妇儿接待了,搞了半天你们竟然还没有结婚?”
“我我不是怕......”
“行了,你办事不靠谱,这样教堂什么的我来定,我从国内专门送一队设计师过来,婚期我回去跟小妈商量了定下,估计是三个星期之内,帖子我们帮你派,总之,你们俩准备一下三个星期后结婚。”
“哥,我还没求婚呢!”陆文昭抗议。
“没求婚?现在求啊,对了你们求婚吧,我还有两个会要开,还有很多电话要打,先走了。你们的婚礼行程我会尽快让我助理发给你,你们婚礼细节估计也是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