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靠窗的位置。
大雨被接二连三的打在玻璃上,如同一道道潺湲的流水向下蜿蜒,雨幕使天地变成灰色。
人流与车流在这样的灰色之中显得不太真切。
这样的天气给了人一种被单独割裂在世界之中的感觉。
渴望交流的想法刚刚从陈浮脑海中冒出,季迟就出现了。
“你想聊什么?”陈浮对着电话另外一头的季迟说。
“……”季迟沉默了一下,“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好聊的,想说的都在邮件里和你说完了,要不然你说说你在伦敦那边发生了什么?”
“工作,一直在工作。”陈浮说。
“听上去真寂寞。”季迟表示。
确实有一点。陈浮想。
但我应该这样告诉他吗?这句话应该在这个时候说吗?陈浮又想。
“你知道吗?”电话那头的季迟突然说。
“什么?”
“当你长久沉默的时候,你说出的话总不是你原本想说的那句话。”季迟告诉陈浮,然后他补充,“反之不成立。”
“……那你觉得什么是我想说的?”陈浮说。
“你想说……‘我们来聊聊天吧。’”季迟在电话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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