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为周满打抱不平了,旬长清瞪了他一眼,觉得不解气,又踹了他一脚,“师父不收便不收,你那么多话做什么,喜欢人家姑娘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
赵阳肥胖的身子往一旁躲去,不乐意道:“才不是喜欢她,她脾气不好,娶回家得天天打架,小师弟,你脾气也不好,娶媳妇一定要娶一个温顺的,不然你们也天天打架。”
怎地就扯到她的身上去了,再说她脾气很好,卫凌词说一不二,她何时反驳过,多好……不对,怎么又想到卫凌词了,旬长清拍了拍自己乱想的脑袋,摈弃杂念后,又望着书房的门口。
门是开着的,周满抱着几本书,欢呼雀跃地模样,爱不释手,朝着卫凌词行礼,出来时,警惕地瞧了一眼四下,才敛衣离开。
那双眼睛望着四周,不过是一瞬,赵阳不曾在意,是因为他未曾盯着周满,而她在意是因为周满不经意间的抬眸,那不是刻意,因为紫英阁中清寂无人,四下空阔,无人担心有人会在意她。
如此说明,那一瞬的抬眸是惯性,她习惯了出门后,周遭看一眼。
她这般的举措与紫缙很像,紫缙是暗卫,见不得人,警觉性很高,可周满又是为了什么?
吃完了满桌子的坚果后,赵阳才离去。旬长清一人坐在桌边想着方才的事,猜测周满也是暗卫?可谁会花这么大的手笔将暗卫送入凌云宗掌门亲传弟子座下,太怪了。
刚刚赵阳说,周满来时的目的便是卫凌词,难不成是旬亦然的人,皇家才会花这么大手笔将人送进来,旬亦然只为了感情才将周满送至卫凌词身旁?
真是奇怪,她真的很好奇,前世卫凌词有没有嫁给他。如此深情厚谊,不知让后宫的女人撕碎了多少块手帕。她心里乱糟糟的,重重叹息了一声后,眼前光线陡然亮了很多。
“门外几里路都听到你的叹息声了,是不是听说为师把你的烤j-i给拦下了,心里不舒服?”
旬长清猛地站起来,望着门口心情看似不错的卫凌词,嘟囔道:“我又不是赵师兄总惦记吃的。”
跨进屋子便看清了桌上空了的坚果壳子,卫凌词勾了勾唇角,“你也快了。”
“才不是,”旬长清咬着嘴唇,欲辩驳,额头上一冷,卫凌词的手背触上了自己的脑袋,肌肤相碰让她心神一动,眸光微闪,她没有往后退去。
“头还疼?”卫凌词说着便收回了手,早晨时热度灼人,确实吓到了她,旬长清自打与她在一起后,几乎未曾染过风寒,体质尚可,一夜过来,高热头疼实在有些吓人。
旬长清摇首,午时醒来便不再头疼了。
上午j-i,ng神萎靡的人,喝了药便活蹦乱跳的,想来也无大事,卫凌词也稍稍放心,侧眸看到了半开着的窗户,无奈摇首,“幼时挺乖顺的,怎地大了就愈发不听话,午时就与你说过,记得关窗户,眼下又开了,如此阳奉y-in违。”
卫凌词最近好似很是在意这些细节,旬长清淡眸紧致,痴痴地盯着她,惹得卫凌词蹙眉,提醒道:“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师父,徒儿觉得您最近有些怪异。”
“如何怪异?”
“您今日为何在意这些细节,您平时不让人进您书房,可您今日让周满进去了。”
绕来绕去,竟是为了这个,卫凌词吃惊地盯着她,唇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这该是吃醋了,片刻怔忪后,眸中寒冰淡化些许,“她来借书,自是该引去书房。”
旬长清立时反驳:“山中灵渊阁内书籍汗牛充栋,为何来寻您了,您就不曾怀疑她别有用心。”
她的态度因急迫失去了平时的敬意,卫凌词也未恼,许是将她当作了不懂事的孩子,徐徐道:“书房内很多书,灵渊阁都不曾有,难道你不知?”
这是不怀疑周满了,旬长清侧眸,避开她的视线,“当然不知,您又未准许我进去。”
“我可曾不让你进去?不懂之处,你自己宁愿去灵渊阁,也不愿进我书房,愈大愈发疏远我了,如今还怨怪我,你这个徒弟做的真有些不讲理。”
卫凌词笑着拍拍她的后脑,带笑离开了屋子。半刻钟的变化,让旬长清心中骇人,卫凌词竟察觉出自己在渐渐疏远她。可是,她不过在保持距离,不想让自己再沦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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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草原,长风脉脉,晨气如雾。
无数顶帐篷立在了草原之上,大帐内,香炉熏着淡淡的木槿花香味,掩盖了冷冷草色。
阿那暄进帐,望着稳坐在毡垫上闲暇看书的旬亦素,眼中的恨意如烈酒般浓厚,几欲喷薄而出,自己最大的秘密竟被她得知,想杀又不敢杀,还得命人日日保护她,窝囊极了。
她为女子之事,除了自己的母亲外,无人知晓,可就偏偏被千里之外的人得知,握紧了拳头也散不去心中恶气。
她在旬亦素对面坐下,冷声道:“平南王妃失踪了,你父皇在派人找她。”
旬亦素倏尔抬首,狭长的双眸凝结成冰,娇娇楚楚的人儿却不存半分柔弱之态,她嫁过来数载,与阿那暄不过存了面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