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喜欢模型的吗,我找日代买的,也要好几千啊。”
“老娘喜欢个锤子模型你整天在我面前说我还能给你泼冷水吗???”
“我觉得我还可以了,虽然买不起钻戒,但送的都是女生最喜欢的口红。”
“我也不要钻戒,必须告诉你,我涂芭比粉真的很丑很丑你再给我买这个色我们就分手!!!”
璀璨的钻石折s,he着光晕,在一众人的欢呼哨声中,谢时蕴为阮唐戴上了戒指。
……
阮唐的脑子里有一团意识。
他觉得自己是和往常一样,在谢时蕴怀里一觉睡醒过来,正想抱怨谢时蕴昨晚太过分,害他浑身累。
可是很快,阮唐就发现不一样,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没有阳光,也没有床,也没有人,到处都是黑乎乎的。
阮唐想,这肯定是在做梦。他想闭了闭眼想再醒一遍,却又发现自己没有眼睛。
阮唐:???
毫无存在感的系统终于冒泡了:[糖糖,别着急,你现在还是一根幼笋,长在竹林里,被落下来的竹叶盖着了。]
阮唐懵懵然。
系统说:[你马上就可以化形了,到时候就有人身啦,别害怕。]
阮唐扎根在土里,动也动不得,只能满脑子胡乱想,他纠了好久,终于问出口:[时蕴哥呢?]
系统:[说了你别着急,他来了。]
阮唐看不见,可他能听见。
他听见了一阵脚步声,有些凌乱,或重或轻不太稳当。
再接着,他又听见了一段断断续续,毫无美感的吟唱声。
“夜来……携手……梦同游……”
“嗝……呃……”
“我……寄人间……雪、雪满头……”
“嗝、撑死爷了……”
两个字难听,三个字辣耳朵,四个字浪费嗓子。
竹笋不能自己堵住耳朵,阮唐很委屈。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阮唐闻到了一股越来越浓厚的酒气。
“爷的……媳妇呢?”
“黄泉下……泥……销骨……”
“没媳妇了……”
看来这是一个醉鬼,还是一个死了媳妇的醉鬼。
这么一想,阮唐又觉得这人不那么讨厌了,喝的伶仃烂醉想媳妇,这样看还是个至情之人。
挺可怜的。
那人也许是喝了太多的酒,走着走着,像是被竹枝绊倒,脚步一个不稳,摔在地上,最后干脆懒得爬起来,四仰八叉的躺着打呼,一晃眼就睡着了。
阮唐只觉得一阵胸闷,像是被人压着了。他没猜错的话,那个想媳妇的醉鬼,现在肯定正好压在他上面的那堆竹叶里。
这一方竹林,是敏亲王在京郊的别院里特意移植的。
敏亲王是当今圣上的幼弟,和今上同母所出,据传他生平只两爱,一爱竹,二爱酒。
敏亲王无意于朝政,一喝醉连早朝都敢不去,时常因此被今上训斥。
阮唐不知道这些事,醉鬼不瞎囔囔后,这片地方静的连风声都没有。没有人和他说话,他无聊极了。
等到天微微亮起,阳光洒落于竹林之上时,阮唐已经迷迷糊糊的入了梦。
“啊啊啊鬼啊!!!”
一阵高亢的惊呼声让阮唐清醒过来,他迷茫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能看见阳光了,正高兴呢,就看见自己身上还压着一个人。
挺沉的。
难怪会觉得胸闷,被人这样压了一宿,能不胸闷吗?
阮唐想他现在肯定是化为人形了,不然怎么会看到光,看到人。
那个压在他身上的人,自然是昨夜露天而眠的醉鬼,醉鬼见阮唐睁大眼睛,看着那双水光光的双眸失神了片刻,随后赶紧打了自己一巴掌清醒过来,从竹叶堆里爬出来站起身。
压在身上的人离开了,阮唐轻松不少,也能动了。
他伸了伸手,想挥开夹在胳膊里的竹叶,清晨的风带着几丝凉意,阮唐打了个冷颤。
嗯,刚化形,小竹笋没衣服穿。
“你是鬼,还是妖?”醉鬼从地上抓起一把竹叶,朝阮唐丢过去给自己壮胆,竹叶落在阮唐身上,头发丝上,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