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缇被他的不正经气结,到底少年心性,嘴上就说了出来:“草民是冤枉的,请岑公容我早点说清楚罢,家仆和外甥还在焦心盼归。”
“胡说,我亲眼见你从那汉朝古墓的陪葬里顺了一个木盒,现在就放在那边案几上,人赃俱获,你说你哪一点冤枉?”
“草民并非偷窃,实不相瞒,那木盒是墓主人要我带走的。”
“啪————”尉缇话音刚落,那县丞一把惊堂木就拍在了案上,那老头须发半白,大概为人正直,从来没见过如此无耻之人,“妖言惑众,那是汉孝武帝的陪葬墓,距今已有八百余年,墓主如何传话与你?”
岑风倒是见惯大世面的,反倒来了兴致:“别吓着他,挺有趣的,让他继续说。”
“却要从我夜间投宿一户人家说起……”尉缇心里挂着外甥,三下五除二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所以那木盒是墓主人给我指的路要我去挖的,我拿到还没来得及看是否和梦中一致哩,就被你给当作盗墓贼带走了,如若我为了钱财,那坑中金银宝物无数,为何我只取了一个木盒?”
岑风颔首:“说得有理,那你可以走了。”
尉缇没想到对方并没有继续追问,楞了一下问:“那木盒呢?”
岑风笑道:“当然是留下。”
尉缇急忙道:“这箱子对草民是性命攸关之物,御使可否允许草民将其带走?”
“你觉得可能吗?”
“那至少请允许草民查看箱子内部的东西,这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这箱子涉及到我调查的一起大案,所有物证均为朝廷机密,恐怕不方便透露箱内之物。”
尉缇从小在家被娇宠长大的,向来只有别人捧着他,哪曾受过这般委屈,眼眶不争气得红了,一双黝黑的大眼睛水汪汪得盯着岑风:“御使是故意为难草民吗?”
那眼神,就如同濡s-hi的小狗眼瞳,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故意逗着他玩的岑风不由升起了一股负罪感,放软语气说:“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