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眼里的特殊的地位,无一不证明了这点。而究其原因原因,连他自己都明白,早知道当初便……也省得心里纷乱如麻,提不起半分旁的兴致。
清湮一眼就看见案上端端正正放了块玉简,仿佛是怕人看不见似的,还将周围原本摆着的东西都给挪到一边,玉简光秃秃的木质桌案表面孤零零地躺着,说不出的怪异。清湮不禁莞尔,不消说也能猜到只有凌越才干得出这种事了。
玉简里面不过凌越心虚留下的寥寥几字,清湮却死死握着直到外面一声乌啼才缓缓松手,细密的玉屑顺着指尖的缝隙倾泻而出,碎屑摩擦发出砂砾般的响声。
吾师:
见字如晤,弟子自知大逆不道,有辱师门威严,愿将功补过,以报教导之恩,师徒之情,待归来之日定当承少阳之德,铲除妖类,今去矣,望师勿念。
弟子玄越
当然,这些话不过是凌越瞎编的,说白了就是委婉地表述了另一重意思:师傅我错了,求饶命,求大腿!我以后一定听话!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顺便我先……跑路了。
最后美其名曰:遵从师命,铲除妖匪。
清湮望着案上的玉屑失神,外面传来猎猎风声,似是要咆哮着将这一切吹散,混合着阵阵乌啼,给一切都笼上了一片不可预知的阴霾,天色渐渐沉下来……
此时的两人都未能预料到他们再见之时已是另一番光景。
我们正在为了青阳界和平而奋斗的凌越此时此刻正悠闲地躺在飞舟的露天甲板上享受着难得的自由生活。头下枕着的毛茸茸的不明白毛物体一只长长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当然,这艘飞舟上并不止这一人一兽。由于在跑路途中出现了一点小意外,导致了销轴上还出现了另外两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厉封,厉锐。这二人也跟了上来,此刻,他们正在全速往丹虑的方向赶去,或者说是浮海城的方向。
当日云舰分成两拨,丹虑前往各处搜寻妖族踪迹,却未能有任何进展,一群人往往只能找到荒芜了的小村子,至于村子里的人,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整个村子弥漫着一股死气,妖族此举,闻者无一不心惊胆寒,更加坚定了他们铲除妖族的信念。
这些,通通是丹虑那边传来的消息,此刻得知浮海城或许有线索的丹虑已经迅速调转方向,二人约定在浮海城汇合,至于厉封则是因为无意之中撞见正要前往浮海城的凌越,得知此事之后便以他的身份作为资本,起码在浮海城他算是个地头蛇,主动请缨同去。凌越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而且,坦白说,让他一个人去,这个危险系数已经上升到红色警戒了。有人陪一块儿,起码壮胆呐,出了什么事情也不用一个人顶着,何乐而不为呢?至于厉锐,多一人少一人,他也就不计较这么多了。
“阿越你快来看。”凌越对于被人称作师叔或者师叔祖还是很别扭,在凌越的强烈要求下,厉封私底下还是同以往一般称呼他。
“凌越懒懒地动了一下,够了,厉大哥,这么一路都第三次了,妖族没有线索留在那里的,丹虑殿主不是已经说了嘛,别大惊小怪的了。”
“不,这回不是,好像又有了新的情况。”
该死,凌越低咒一声,想要逃还是逃不掉,本来以为顺利到达浮海也就好了,之前他们遇见了丹虑所说的“鬼村”,全村上下,不剩一个人,看样子却像是前一天大家还在安稳地生活着,后一秒,所有东西都诡异消失了,农家收来的谷子还铺在地上没有来得及收回来,水缸里的水还剩下半缸子,院子里飘了一地落叶,角落里规规整整地放着一把扫帚,仿佛勤劳的主人家即将在下一秒从门内走出来,扫走这一地落叶。可屋子里竟是……空无一人……
事情又找上门来了?他皱皱眉头。
“怎么了?“说着凌越一跃而起,走到飞舟前面开了的小窗前,整个飞舟呈半封闭状态,中间开了一个天窗,四周包得严严实实,杜绝了被偷袭的可能性,而在侧面开了几个观察点。。事实上,就连这架飞舟也是厉封贡献的。清湮之前虽然给了他一大堆东西,看上去应有尽有,却好像忘了给他飞行法器,当然,到底是真忘了还是想限制凌越的活动范围,那就不得而知了。
“有人!”厉封指着下面的小黑点,以凌越的目力,毫不费劲地看见了厉封指着的方向的确有人。事出反常必有妖,一路上见着的都是野地荒村,怎么轮到他就能找到不一般的踪迹了,他凌越就不相信自己的运气真就这么好。是阴谋还是陷阱?经历了那么多,凌越早就习惯了按照最坏的结果想事情。
“下去看看,先观察观察情况注意别靠太近。”他沉声道。话里无形间透露出不容置疑地坚决。
“是。”厉封那么一瞬间情不自禁便将凌越的话当成了命令,回答地十分正式。
飞舟在厉封的操控下显得非常灵活,原地转了几圈便操控着飞舟稳稳地停在了地面附近。
凌越还未等飞舟停稳便看清了下面的人他居然认识,不过没想到这里也能碰上。他面上不显,仍是耐心等待了一会儿,发现那人目的似乎和他们是一样的,也像是在搜寻妖族踪迹,周围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才暗暗松口气。是友非敌,不得不说在这么个紧张的时候还算得上一个好消息。凌越打着探听探听各自所得信息的念头,还是下去打个招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