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花掉了一些,帮他买了包中华烟,现在又快身无分文,早餐都吃不起了。几番犹豫之后,叶宏终于忍不住了,他开口问张毅要那四十三块钱。让叶宏没有想到的是,张毅的态度相当傲慢,竟然对他置之不理,既不把钱给他,又不说明为什么,叶宏问他的时候,他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像面前站着一个向他讨钱的乞丐似的。他越是装聋作哑,叶宏就越是要得勤,他一天要问三四次。要了两天,张毅终于把钱给了他,然而他不是把钱递到叶宏手上,而是怒气冲冲地扔到他面前,让叶宏自己捡起来。叶宏心里十分恼火,但是还是忍了。向张毅要回那四十三块钱后,叶宏和工友们的关系又变僵了,比以前更糟。他们对他的排斥不再限于工作上的指指点点和责骂,还要求他**一些本不该他**的活儿,例如,上下班的时候叫他一个人收拾工具,背工具包,拉焊线和收焊线。公司里有好几位钳工和焊工,他们都是自己背工具包,自己拉焊线和收焊线,以前张毅和那位焊工也是自己**的。叶宏表面上不声不响,从不跟他们争吵,他们让他**那些事情的时候,他也不提出抗议,然而,**或者不**,完全要看他的心情,有时候他会**,有时候就当没听见。有一天下午下班的时候,焊工叫叶宏把焊线收起来盘好,并把焊机移到房间里去,把电源关掉。叶宏没有答应收,也没有说不收,焊工走了,他也走了,结果焊机和焊线都摆在那里没人收,电源也没有关。偏偏那天晚上又下了一场雨,把焊机淋**。第二天早上,杨经理和老黄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把全体员工召集起来开会,把他们那个摊子的人全都痛骂了一顿,叶宏和其他人被警告,焊工被罚款两百块。焊工试图把责任推给叶宏,说他叫叶宏收的,可是叶宏一口咬定没有人叫他收。叶宏那样说并不是怕承担责任,也不完全是耍赖,他们那伙人跟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叫他“喂”,从不叫他的名字,这让他很讨厌。他们总是说:喂,去**这个;喂,去**那个。昨天焊工也正是那么叫他的,尽管他当时站在叶宏旁边,但是叶宏没有朝他看一眼,所以他认为他有理由拒绝承认焊工是在跟他说话。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消说,叶宏跟那几位工友的关系相当紧张了。直到现在,叶宏和他们都互不了解,他听他们几个平时聊天的时候说的四川话,所以判断他们是四川人。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不仅是四川人,而且都是袁工的亲戚和老乡,张毅就是他的小舅子。这些情况是那天早上下班回住处的路上付兴智和另外几位工友告诉他的。“你小子还想不想在昊天公司混啊,”付兴智说,“你敢得罪他们,看袁良彬怎么收拾你!”“他们肯定要搞你!”另一位工友也对叶宏说,“他们是些什么鸟,我还不清楚?!”经工友们这么一提醒,叶宏也意识到惹了个不小的麻烦,但是他并无半点悔意,他坚持认为他没有做错什么。“昊天公司有三派,”付兴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有袁良彬的四川派,有方跃进的安徽派,还有吴久盛和黄东强的福建派,你打算跟哪一派混?”“你是哪一派?”叶宏问付兴智。“我哪一派都不是,”付兴智嘿嘿地笑着说,“我一个人是一派。”“三派我都不参加,”叶宏也说,“我就是中国派。”“方跃进那个人性格比较直爽,”一位工友说,“他虽然爱骂人,但是心眼不坏,你跟他混说不定有出息。”“跟他混?”付兴智说,“他自己都快混不下去了,还跟他混?你没看到袁良彬一直在搞他?”“袁良彬的确很阴险。”那位工友说。“他**吗要搞方队呢?”叶宏好奇地问付兴智。“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付兴智歪着头,眯缝着眼睛打量着叶宏。“是真傻。”叶宏说。“你还大学生?服了你了!”付兴智显出鄙夷不屑的神情。叹息了一声,他又开导叶宏说:“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你是某个公司的领导,你想不想把你的亲戚和老乡、或者朋友,安**到公司里去?”“如果有位置的话,当然想安□□去。”叶宏老实地回答说。“如果没有位置,但是你还是想把人安□□去,怎么办?”付兴智问。“这个……没有想过。”叶宏说。“我再问你,”付兴智又说,“假如你是某个公司的领导,你有亲戚和老乡、或者朋友也在这个公司里做事,你想不想给他们弄个好的职位?如果那个职位被别人占着,你怎么办?”叶宏沉思了一会儿,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袁工为什么要搞方队长了。“袁良彬要搞的人不止方跃进一个,”付兴智说,“凡是对他不利的人他都得搞,包括你。”“我跟他那帮人搞得那么僵……”叶宏说。“僵不僵他都要搞你!”付兴智说。“为什么?”叶宏吃惊地问。“因为你是大学生啊。”付兴智用挑逗的口气说。“哇卡,不至于吧?”叶宏不以为然地说。“至于不至于,慢慢你就知道了。”付兴智嘿嘿地冷笑了一声,说。“要想他不搞你,”付兴智的一位老乡给叶宏支招说,“平常多买几包好烟孝敬一下,等发了工资,再请他们到馆子里去好好撮一顿。”“看到他们那副嘴脸我就想吐,还撮一顿!”叶宏呸了一声,激愤地说。付兴智和他老乡,还有一起走路的另外两位工友,大家都同时笑出声来。“年轻人,”付兴智模仿着一个长者的口吻,拖声拉调地对叶宏说,“出来混社会得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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